［英气不凡］少年爱恋
00.方一凡和乔英子的友谊历经多年考验，无论是小时候方一凡借了乔英子一块钱没还，乔英子在方一凡手上打了一下两天没好；还是高三时期的“八四九九”事件，都没办法将两人友谊的小船掀翻。
用方一凡的话来说就是「完全有资格成为知乎“青梅竹马关系特好是种什么样的体验”问题下超百万热度的回答。」
要捋清楚他们的恩恩怨怨，还得从幼儿园开学的第一天说起。
01.
方一凡从小就皮，跟谁都自来熟。开学第一天揪了乔英子的马尾辫，乐呵乐呵露出大白牙，像个调戏美女的小流氓，特不要脸地做了自我介绍。
“我叫方一凡。你叫什么呀？”
许是他的见面礼给的太过隆重，乔英子嘴一瘪就往下掉眼泪。纵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方一凡（自诩），应负起女孩的眼泪来也一下乱了阵脚。
他又做鬼脸又讲笑话，使出十八般武艺耍宝，最后干脆放开嗓子跟着乔英子一起嚎，没嚎两声又想起昨晚看的动画片，硬生生憋出个笑来，好大一个鼻涕泡泡突然炸开。
偏是这一个鼻涕泡泡把乔英子逗笑了。
“我叫乔英子。”女孩扬起头，泪珠在脸上闪闪发光。
他们面对面站在阳光下笑得灿烂，仿佛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喜事一样，要用尽全部精力努力大笑。
02.
屁大点孩子总爱凑一起玩，今天上树掏鸟窝明天下水摸虾子，好事坏事方一凡总喜欢叫上乔英子一起——别问了，再问就是出事要找人分担童文洁火力。
03.
乔英子七岁生日发生了两件大事。
一是方一凡用压岁钱给乔英子买了个猴子玩偶，却被告知寿星本人更喜欢乐高。
二是直男审美方一凡声称那个猴子玩偶是乔英子本人，因为长得太像以至于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生日礼物。
第二件事以方一凡被迫接受“方猴儿”外号而圆满结束。
皆大欢喜。
04.
初三时方一凡开始猛长个子，乔英子不甘示弱。尝试多种偏方最终都以失败告终。
“打篮球吧，你看那些篮球明星，要多跳多动才长得高。”宋倩说。
“妈，你这哪儿跟哪儿呀，人家那遗传也占一部分因素。”
“那你妈我也不矮啊，尽把责任推给我。熬了骨头汤药汤你不喝，现在倒怪起妈妈来了？”
……好像很有道理呢。
“我遗传爸爸。”乔英子说。
05.
其实打篮球不是一件难事，但乔英子的入门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因为三步上篮对她来说是苦难，是磨练，是九九八十一难。
因为三步上篮的动作，真的好像大猩猩踩高跷。
还是空气的……
“你别逼我了方猴儿，我学不会。篮球真的好难，比代数还难。”
方一凡利落地出手，篮球进框又落到地上。
“你刚刚可拍着胸脯说篮球特简单的，你放心，我的课绝对是包教包会。”方一凡挠挠头：“我打球这么厉害，还不信教不会你了。”
乔英子被他拉着站起来。
“不过你可答应我啊，到时候得帮我在陶子面前美言几句。”
方一凡呵呵一笑，凑上前去。
“你这天天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人家都没起作用，我在她面前讲你几句好话她就会高看你了？”乔英子翻了个白眼：“人家对你就没意思。”
“你都没试呢你怎么知道没意思？”方一凡扭扭捏捏的，半天也不讲话。
“说不定就差这一句话了呢。”
他或许也意识到这句话很不要脸，颇有几分自夸的意思，像是怕乔英子打他一样，赶紧蹦到一旁。
书香雅苑里的篮球场常年聚着一群初高中生打篮球，方一凡虽然不住这里，但也混了个脸熟。他上去换另一个人下来，开打前往乔英子这边看了一眼。
汗津津的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，汗珠在太阳下反射出光，闪闪亮亮像钻石嵌着。他随意地运了几下球，终于说道：“记得我说的话啊！”
话音刚落他就迅速加入战局，最近的锻炼略有成效，小臂肌肉紧绷着，拿到球时的样子和平常有很大不同，眼神里像是坚冰和火焰在交融。
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，方一凡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一般，颇为得意地转头，无声地炫耀着。
乔英子望着他的背影，头顶的呆毛随着动作一晃一晃。
“看你表现吧。”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。
06.
方一凡的暗恋终止于季杨杨的加入，他很快调整状态投身于高三的学习，大家都说方一凡一夜之间长大了，懂得学习的重要性了。
但事实是他企图用忙碌来掩盖慌张。
高三以前的生活按部就班，除去吃饭睡觉和上课，剩下的时间他都用来浪费。
可某天他突然发现女神的快乐已经属于别人，周围的人也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，而自己居然赤手空拳就想上战场时，他慌了神。
他在得知陶子恋情的那天晚上喝了一点酒，像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撒野。
但他真的遗传了他爸爸的基因，天生就不胜酒力。
他只给乔英子打了电话。然后便像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缩成一团。
-
乔英子跑出来时还穿着睡衣，给他拿了一瓶水，陪着他坐在地上，有模有样地学着，也蜷成一团。
方一凡看着乔英子微微凌乱的头发，也说不清为什么，下意识地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。
乔英子什么也没说，静静地听着他语无伦次地诉说他腰折的暗恋。
于是他沐浴在月光下，和乔英子的温柔握了手，最后孤独地放声大哭。
07.
第二天早晨醒来他头痛欲裂，清楚地记得乔英子的眼神，却难以回想起自己都说了什么。
应该是说了什么讨人厌的话吧，因为乔英子从那天起开始躲着他。
吃饭要特意挑时间避开，课间遇到目光相对时乔英子会迅速移开视线，电话不接，短信也不回。
他原想找时间道个歉，解释清楚那天说的话并非本意。但好像老天特意不让他俩和好一样，接二连三的试卷轰炸，极速紧张如同行军生活的高三，他几乎没有时间去多想。
为了调整心态，童文洁把两个孩子又接回书香雅苑吃晚饭，她给林磊儿夹菜，不经意间问起乔英子：“最近怎么不见你们俩玩了？”
方一凡夹起碗里最后一块排骨。
“也没什么，她忙学习吧。”
他扒了一口饭，笑了笑说。
-
有些许突兀，方一凡好像一瞬之间明白了什么，又突然意识到了乔英子的独特。
他在高三的最后一张试卷上写了“和英子考上一所学校。”
08.
考完试的第三天学校组织同学拍了毕业照。
方一凡在乔英子扭头要走时拉住了她。
他收起之前玩笑的态度，认认真真地说：“可不可以和我去个地方。”
他用了陈述句，因为他相信乔英子一定会点头。
09.
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忘了我那天晚上说了什么了，如果我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，我道歉。”
方一凡看着乔英子的眼睛。
“但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什么话才躲着我的。”
“我18岁生日时许了三个愿望，有一个是希望英子能够一直开心快乐。”
“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不开心。”
“如果你有想说的话，我想说我也是。”
他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两个气球：“我不能帮你完成心愿，但我可以完成我自己的心愿，我现在的心愿是希望英子能笑一下。”
他一面说一面在气球上写。
乔英子几乎是被眼泪遮住了视线，但她接过笔，笑得无比灿烂，因为方一凡牵住了她的手。
他们像初见时那样，泪水中带着笑，一起看着写上他们心愿的气球飞向好远好远。
10.
［我很喜欢你。］
［我也是。］
评论(7)